摘要：史料文獻的發掘對於錢幣收藏研究具有重要價值，泉界和學術界可以借此解開諸多泉壇謎題。筆者在編寫邱文明泉學年譜簡編的基礎上，對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本及其藏書票版本進行考證。拙文認為，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本系據1923年東方學會的《新疆圖志》重校增補本摘錄而成，抄本內容為《新疆圖志》卷三十五“食貨四·錢法·金幣”部分。從邱文明藏書票紋章變遷規律來看，這組文件入藏時間與其1963年藏品清單所述相符，但藏品排序與之不同。這件抄本或是邱文明為編撰《遠東錢幣和硬幣研究的參考書目》（《中國古今泉幣辭典》卷一）所做的一份“資料卡片”。筆者認為，對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本的研究，將有助於揭示邱文明錢幣藏書的形成規律及開發利用。
關鍵字：錢幣學文獻學新疆金幣新疆圖志邱文明舊藏NC收藏藏書票紋章
一 新疆金幣抄本的再度面世
2020年11月12日，“冠軍拍賣微信公眾號”發佈了題為“《東亞泉志》第21期預告：獨一無二的整套擬發行中國幣設計師手稿”的文章，該文預告“《東亞泉志》將刊出由美國史博祿（Bruce Smith）先生撰寫的這篇文章，並介紹了得自邱文明舊藏（Arthur Coole Collection）的一組文件，其中包括三張宣統三年銀幣設計手稿及一份關於新疆金幣的文字說明。”
這份關於新疆金幣的文字說明，引發了筆者的濃厚興趣。特別是預告文章結尾充滿懸念的這句話令人充滿期待，上文提到這組文件中有一份關於新疆金幣的文字說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恰好此時，筆者正在撰寫《晚清金幣大珍：中國新疆餉金金幣品種考辨⸺兼論中國近代機製幣史料的輯佚與辯偽》1論文。在撰寫過程中，冠軍拍賣總裁周邁可先生向筆者提供了邱文明舊藏中“關於新疆金幣的文字說明”的圖片。筆者以此為依據，在結合原有研究的基礎上，發現這份“關於新疆金幣的文字說明”內容實際為《新疆圖志》中“金幣”部分的摘抄本，於是開始對此抄本的版本進行考據。
2021年4月30日，史博祿撰寫的《獨一無二的整套擬發行中國幣設計師手稿》在《東亞泉志》第22期發表2，該文還被收入隨後印行的《2021年冠軍澳門拍賣目錄》《收藏傳奇⸺張南琛中國錢幣收藏》等圖書。
史博祿在其文章仲介紹的“三張宣統三年銀幣設計手稿”，被認為出自路易·喬治(L.Giorgi)之手。“關於新疆金幣的文字說明”和“三張宣統三年銀幣設計手稿”之間的關聯，史博祿在文章中做出了兩種推測：“也許這些設計原本是用於新疆金幣，但也有可能關於新疆金幣的文字內容並不是針對這些手稿的。”從新疆餉金金幣現存實物來看，三幅設計手稿顯然未用於新疆金幣，而且新疆餉金金幣的圖案應在“餉金一錢”“餉金二錢”金幣被鑄造的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就已確定。另外冠軍研究室在存世的宣統三年銀幣實物中找到了與這組設計手稿吻合的圖案。
2021年5月，這三份設計手稿成為“2021年冠軍澳門拍賣”的拍賣品（Lot號22），拍品名稱為“孤品宣統三年壹圓銀幣設計師手稿一套三張”3，估價30萬-60萬美元。而後，更具戲劇性的事情發生在拍賣前一天的2021年5月28日，冠軍拍賣發佈了“拍品信息更新”，指出“LOT022宣統三年壹圓銀幣設計師L.Giorgi手稿一套三張撤拍”。據消息人士稱：“撤拍的原因是這組手稿近期或將在上海的一家博物館展出。”
通常的錢幣拍賣品以錢幣實物為主，兼有相關書籍資料，而設計師手稿、錢幣文件等作為不可多得的錢幣學文獻，其學術和收藏價值更是難以估量。
二 邱文明生平著述情況
關於邱文明生平著述的基本情況，許廷憲、胡幼文4、孫浩、周邁可等錢幣研究者已有簡要敘述。筆者在此基礎上參考相關中英文資料5進行必要的補充6。
邱文明(Coole,Arthur Braddan,1900-1978年)，號質彬，美以美會（Methodist Episcopal Mission，縮寫為M.E.M.）來華教育傳教士，是20世紀著名的中國錢幣收藏家，錢幣界一般稱其為“小柯爾”（圖1）；稱其父親為“老柯爾”(Dr.Thomas H Coolle,1868-1930)。
圖1 邱文明肖像（參見《中國歷代五金貨幣》第399頁）
關於老柯爾的生平事蹟，可從1930年6月10日《北華捷報》7、《北華捷報及最高法庭與領事館雜誌》8、《大陸報》9刊出的老柯爾《訃告》10中得以瞭解（圖2）。
圖2 老柯爾的《訃告》（參見1930年6月10日的《北華捷報》第14頁）
柯爾父子都有着地道的中文名字，老柯爾的中文名為邱永康，或取自與“Coole”發音相近的中文姓氏“邱”。老柯爾在華期間熱衷於收集中國古代錢幣，去世前不久才回到美國，將其所藏中國古錢幣全部捐獻給母校貝克大學，一直保存至今。與其父不同的是，邱文明不僅熱衷於收藏中國錢幣，而且注重研究交流、著書立說。邱文明收藏中國錢幣與錢幣書籍巨豐，自詡在海外“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可謂首屈一指。同時，邱文明著述也是英文讀者瞭解中國錢幣的重要工具圖書。現將“邱文明泉學年譜”簡編如下：
1900年：邱文明出生在美國堪薩斯州的伯明翰。
1906年：邱文明隨其父老柯爾和母親科拉·柯爾來到中國福建古田（Kutien）。
1917年：邱文明進入美國西北大學，並在一年後入伍。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他在堪薩斯州鮑德溫的貝克大學完成了學業，後於1922年在丹佛大學攻讀文學碩士學位（M.A.），同年與艾拉·弗朗西絲·安德烈什（Ella Frances Endres）結婚。
1924年：在俄克拉荷馬州任教一年後，邱文明夫婦來到中國，在北京協和語言學校（Peking Union Language School）深造後，進入中國的一所大學學習。
1925年：邱文明曾參加孫中山在北京協和醫院的殤禮，後被分配到天津匯文中學（Tients in Hui Wen Academy）任教。此後，除一年休假外，他和妻子一直在中國生活工作至1937年。
1936年：邱文明編撰的《中國歷代五金貨幣》在天津出版，初版五百本隨即售罄，次年增訂再版。
1937年：邱文明夫婦回到美國。邱文明開始在美國西北大學攻讀政治學博士學位。然而，他沒有完成學業，因為在1938年，他被要求緊急返回中國，恢複北京衛理公會的行政工作。
1940年：1940年，邱文明著《遠東泉譜考》出版11，書中有丁福保12題詞“古錢書傑作”。是年，邱文明的夫人和養女莫娜·瓊回到美國，邱文明亦於次年返美。
1941-1944年：邱文明在美國堪薩斯州賴利堡做士兵牧師。
1944年：邱文明再次回到中國，擔任衛理公會的財務主管，後來又擔任全國教會理事會的財務主管。
1946年：邱文明回到美國，後在貝克大學教了一年政治學。
1947年：邱文明和家人最後一次去中國，當時夫婦二人都是牧師。邱文明的夫人在匯文中學教書，邱文明則擔任學校財務主管的顧問。
1948年：邱文明返回美國定居後，在堪薩斯州擔任社區牧師達12年。
1964年：邱文明夫婦退休後遷至科羅拉多州的丹佛生活。邱文明將他的時間投入到錢幣學研究中，研究並撰寫了多篇關於中國錢幣的文章和書籍。此後，他被視為該領域的權威。
1967年：邱文明在丹佛出版《中國古今泉幣辭典》（Encyclopedia of Chinese Coins）13第一卷，此後的1972-1981年，邱文明與位於馬薩諸塞州的Quarterman出版公司(Quarterman Publications Inc.)合作，陸續出版了該套叢書的第二卷至第七卷14。
1976年：邱文明自傳出版15。
1978年：邱文明在科羅拉多州的丹佛去世，終年78歲。邱文明去世後將其全部中國錢幣資料捐獻給了美國錢幣協會（ANA）。該協會總部所在地科羅拉多斯普林斯建立了以邱文明命名的東方圖書館，並對外開放。16
目前，保存在美國俄勒岡大學圖書館特別館藏和大學檔案館中的邱文明文稿共分為18輯，包括信件、學校和教會行政記錄、通訊、剪報和傳記材料。其中，與錢幣研究關係密切的有如下內容，第五輯：書評手稿，另一個小系列，包含邱文明對他同事關於中國硬幣的書籍的評論。第六輯：邱文明的中國錢幣書籍評論，由其他錢幣學家發表的評論組成。第七輯：邱文明自傳。第八輯：傳記信息，提供有關邱文明夫婦個人歷史的更多信息。由藏品清單可知，邱文明在保存個人書信方面，與包克有著類似的習慣。邱文明保存了其於1909年至1974年期間幾乎所有的發信底稿，以及數量巨大的來信信函，其中不乏重要機構和人物的來信。
在中國抗日戰爭期間，邱文明還在上海從事援華救援活動。孫中山之子孫科曾給邱文明題詩：
同盟協作遠涉重洋，
戰時救濟古道熱腸，
解衣推食嘉惠四方，
共殲公敵正義之光。
詩後題：“邱文明先生賦性豪邁，極具熱忱，自美來華，任職美國援華救濟協會，忠於職責，使兩國邦交益敦親睦，誠亦國際良友也，愛贈題詞，留作紀念，孫科敬題。”17
綜上所述，關於邱文明來華經歷，以往介紹多言及邱文明1924年至1948年間在中國華北生活工作。其實在此期間，邱文明曾多次階段性的往返於中美兩國之間。縱觀邱文明的一生，他在傳教佈道、求學深造和錢幣研究等三個方面能夠統籌兼顧，持續追求，還呈現出有序交替推進的狀態。
三 邱文明錢幣研究綜述
關於邱文明錢幣研究及藏書情況，在既有的中英文文獻裏記載並不多。較早的記載出現在1940年7月出版的第1期《泉幣》雜誌張絅伯《邱文明遠東泉譜考商榷書》之評述（圖3）。18張絅伯在文中講述了其與邱文明的學術交流和書信來往情況。19 1940年出版的《遠東泉譜考》（A Bibliography on Far Eastern Numismatics and an Union Index of the Currency,Charms and Amulets
of the Far East）是邱文明繼《中國歷代五金錢幣》後編撰的又一部錢幣學著作。
圖3 《泉幣》第1期扉頁及張絅伯《邱文明遠東泉譜考商榷書》書影（參見《泉幣》第1期扉頁及第76頁）
20世紀80年代，在中國錢幣學會成立和《中國錢幣》雜誌創刊後不久。許廷憲、胡幼文便在《對中國泉學有影響的幾位外籍錢幣學家》（《中國錢幣》1988年3期）介紹了柯爾父子的生平及錢幣研究情況。
2006年，孫浩先生在《中國錢幣》刊出《早期收藏中國鈔幣的知名外籍人士⸺在華外籍人士小傳（六）》20，介紹了邱文明21和包克22等人的生平著述情況，這些內容還收入孫浩編著的《百年銀圓中國近代機製幣珍賞》（圖4）23。
圖4 邱文明、包克簡介書影（參見孫浩編著《百年銀圓中國近代機製幣珍賞》第244頁）
在研究過程中筆者發現，除“邱文明生平著述年表”中列出的出版物單行本外，邱文明還有兩篇錢幣專著被收入《皇家亞洲文會北華支會會刊》(Journal of the North-China Branch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一篇為《中國歷代五金錢幣》(1937年)24，另一篇為《遠東泉譜考》(1940年)25。
四《新疆圖志》的版本
《新疆圖志》是一部關於清代中國新疆的百科全書式文獻，凡一百一十六卷、二百多萬字，從清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開始編纂，至宣統三年（1911年）完成，由新疆通志局印刷傳世。該書編纂者王樹枬也是鑄造“餉金”金幣的主要宣導者，《新疆圖志》卷三十五“食貨四·錢法”專設“金幣”項。現摘錄如下，供研究者對照：
新省專恃腹地協餉支持全局，數年以來，協餉不足，且不能按時解到，每遇伊、塔兩城及標營陸軍各處請餉，無法因應。俄人乘間以其金圓、銀票重價居奇。光緒三十三年五月，藩司王樹枬請採購砂金試鑄金圓，輔餉糈之不濟，顧市面之流通，委巡檢蔡世長等四員就省城外水磨溝機器局督匠鑄造。其金圓共分一錢、二錢兩種。重一錢者抵紋銀三兩，重二錢者抵紋銀六兩。陽面鑄“餉金一錢、（餉金）二錢”字樣，陰面鑄龍文，邊加纏文“餉金幾錢”字樣。開局四月，共鑄金五千（零）一兩三錢三分，每金一兩申色五分，由銀圓局帶鑄，並未開支局用。
按，各國通用之幣，以金為本位。中國自有黃金，不以鑄幣，每年出口金磚、金葉，值銀三千萬兩之多，國寶外流，真元內斷，奇贏貴賤，惟人所操，深患隱尤，未知何底矣。新疆為產金隩區，英、俄兩國垂涎已久。現在鼓鑄金圓，為異日用金之起點，則必廣開金礦，總納於官，而不許有抑勒偷漏之弊。目前雖不能一律改用金幣，而種子既茂，華實堪期。且既以此為市易之利用，則非如向之僅供玩飾，置黃金於無用，以啟外人之窺伺也，其關係為何如?26這段史料反映了新疆布政使王樹枬主張試行金幣、鞏固邊局的金融思想和鑄造“餉金”金幣的經過，是後世研究新疆餉金金幣鑄造發行和試行“金本位”制的重要史料。
據學者朱玉麒先生等人的研究27，《新疆圖志》全書的刊印本有兩種28。第一種是“志局本”，為最早的印本，製版時間當在宣統三年十二月（1912年1-2月間），由新疆通志局在烏魯木齊排版印刷（圖5）。第二種是“東方學會本”（圖6）。1923年，羅振玉、王國維等發起在中國成立東方學會，並在天津據當時志局本重校的增補本。具體到兩種印本《新疆圖志》“金幣”部分的文字，區別在於“開局四月，共鑄金五千零一兩三錢三分”中的“零”，志局本無此字，而“東方學會本”則有此字。1965年文海書局出版的《新疆圖志》，亦是影印自“東方學會本”（圖6）。
圖5 新疆通志局本《新疆圖志》封面及“金幣”部分書影
圖6 東方學會本《新疆圖志》版權頁及“金幣”部分書影
（參見文海出版社1965年版《新疆圖志》第1-2頁、第1315-1316頁）
五 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本
邱文明舊藏中國新疆金幣文獻為手抄本，單面4頁，背面空白，首頁寫有“抄新疆圖志”五字。NGC認證標籤為“清代新疆省文件；邱文明藏品，約1911年；關於擬用金幣的論述”(China Empire Sinkiang Province Document;Ex: Arthur Coole Collection-Circa.1911;Dissertation On Proposed Use Of Gold Money)，背面標注“源自邱文明1963年藏品清單”(Originally described in the 1963 inventory of the Arthur Coole collection)（圖7）。
圖7 NGC認證標籤（第一條為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件的認證標籤）
（參見《東亞泉志》第22期史博祿《獨一無二的整套擬發行中國幣設計師手稿》）
該抄本卷首貼有邱文明藏書票，藏書票右上角注有數字“2”，而在史博祿引述的“邱文明1963年藏品清單”中，《新疆圖志》抄本則為第1件。
從藏書票上所標注的數字來看，這組手稿文件呈現出的排序應為：2.《新疆圖志》抄本，3.第一次行龍樣，4.第二次行（立龍）龍樣，5.第三次行龍樣。這一順序與邱文明1963年藏品清單中描述的有所不同（圖8）。29
圖8 新疆金幣說明文字，右側貼有邱文明收藏標籤（參見《東亞泉志》第22期史博祿《獨一無二的整套擬發行中國幣設計師手稿》）
通過文獻學的方法進行對照發現，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本的文字排列版式，與東方學會本《新疆通志》對應部分的版式完全相同（共2頁，每頁14列，每列24字），而與新疆志局本《新疆圖志》版式不同（共3頁，每頁9列，每列21字）。由此推知，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本應據“東方學會本”《新疆圖志》抄錄，抄本形成時間的上限應遲於1923年。
該抄本保留了東方學會版《新疆圖志》“金幣”部分的版面原貌，並以經折裝的方式進行呈現，足見製作者對中國錢幣文化的熟稔。此外，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本的字跡較為質樸，似由熟悉中文的來華外國人士所書寫，甚至可能出自邱文明本人或助手之筆。因為從邱文明所編著的錢幣圖書中大量使用的中文錢幣學專有名詞來看，邱氏具有良好的中文書寫能力，其在編著圖書過程中摘抄相關文獻片段也屬情理之中，而更為準確的抄寫者身份判斷，則需要運用筆跡鑒定的技術。
六 邱文明著述與藏書票紋章
關於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本的入藏年代問題，抄本上所粘貼的邱文明藏書票為我們提供了至關重要的信息。史博祿文中所稱的邱文明收藏標籤，在中文裏更確切說法稱為“藏書票”。藏書票的功能與中國傳統的藏書印章相似，貼在書上用來表明藏書的所有者。
邱文明顯然是使用藏書票的熱衷者，邱文明藏書票所使用的紋章不僅出現在這組手稿裏，而且還出現在其不同時期的出版物扉頁及其私人信函稿紙之上30。
邱氏紋章的設計與包含了邱文明人生經歷的諸多符號元素，使用時間歷經數十年。而紋章圖案的版別變遷則有規律可循，這有助於推知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本的入藏年代。
關於邱文明藏書票紋章的釋讀，龔晏邦在《四海之內皆兄弟也⸺收藏中國古錢的美國牧師》31中認為，“邱文明共有兩款藏書票，藍色的要更早一些，尺寸約為黑色的兩倍。這兩款藏書票圖案相仿，星條旗和十字架表明其美國傳教士身份。清末的龍旗、民國初期的五色旗等旗幟，表明邱文明所經歷的中國正是‘城頭變換大王旗’的動盪時期。‘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出自《論語》，表達了他祈望戰亂不斷的中國能夠得到長久和平及天下大同的思想。（圖9）”32
圖9 《中國歷代五金貨幣》書影及邱文明藏書票二種（參見龔晏邦著《方寸書香：早期中國題材藏書票》第58、61頁）
需要補充的是，邱文明紋章圖案的中心有一個“三曲腿圖”元素，這象徵着柯爾父子的故鄉馬恩島(Isle of Man)。“四海之內皆兄弟也”的銘文或與近代來華傳教士採用“以儒傳教”的方式有關，與邱文明身事相仿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賽珍珠(Pearl S.Buck，1892-1973年)所譯《水滸傳》（1933年）的英文版書名就是“All Men Are Brothers（四海之內皆兄弟）”，而賽珍珠的父母也是美國傳教士。
本文所論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本所貼藏書票形制屬後者，即龔晏邦書中所刊“邱文明藏書票之二”。
邱文明所著《中國歷代五金貨幣》（Coins in China's History）33一書，於1936年出版，並於1937年、1963年34、1965年35多次再版。由於該書有5個版本，出版時間涵蓋了邱文明泉學研究的前後兩個時期，恰好為研究邱文明藏書票紋章的演變提供了合適的參照系。
經過比對，1936年（第一版）、1937年（第二版）《中國歷代五金貨幣》所刊邱文明紋章圖案與龔晏邦書中的“邱文明藏書票之一”相近似。1963年（第三版）和1965年（第四版A型）《中國歷代五金貨幣》所刊邱文明紋章與龔晏邦書中的“邱文明藏書票之二”相近似。這兩種邱文明紋章中的“四海之內皆兄弟也”“邱文明質彬印”字樣均為楷體，圖案近似手繪。
《中國歷代五金貨幣》1965年第四版B型與1967年至1981年陸續出版的《中國古今泉幣辭典》（卷1-7）中所刊邱文明紋章圖案相似，“四海之內皆兄弟也”為篆書，“邱文明質彬印”字樣為印刷體，圖案近似尺規作圖。
從1936年在中國天津出版《中國歷代五金貨幣》（圖10），到1981年在美國馬薩諸塞州出版《中國古今泉幣辭典》（卷7），歷經近半個世紀，邱文明始終在其出版物扉頁使用紋章，而此紋章也是識別邱文明藏書和信函的一個顯著標記。
圖10 邱文明所著《中國歷代五金貨幣》1936年第一版封面及扉頁
《中國歷代五金貨幣》五個版次的版本信息，從一個側面為我們揭示了邱文明的身份變遷和文化認同。
1936年，第一版《中國歷代五金貨幣（圖11）版權信息：邱文明著，MA（文學碩士）、MS（理學碩士），天津匯文中學商科主任。天津匯文中學學生工作部出版，中國河北天津，1936年。中國印製，直隸印字館(Chihli Press)印行，位於天津巴黎路的喬治·克裏孟梭廣場(Place Georges Clemenceauat Ruede Par is Tientsin)。
圖11 邱文明所著《中國歷代五金貨幣》1937年第二版封面及扉頁
1937年，第二版《中國歷代五金貨幣》（圖12）版權信息：邱文明著，MA（文學碩士）、MS（理學碩士），天津匯文中學歷史和地理講師，天津匯文中學學生工作部出版，中國河北天津，第二版，1937年。中國印製，直隸印字館印行，位於天津巴黎路的喬治·克裏孟梭廣場。
圖12 邱文明所著《中國歷代五金貨幣》1963年第三版扉頁
1963年，第三版《中國歷代五金貨幣》版權信息：邱文明著，MA（文學碩士）、MS（理學碩士），北平匯文中學原副校長(Former Associate Principal,Peking Academy)，中國基督教衛理公會原會計主任(Field Treasurer,The Methodist Church in China)。堪薩斯州米申Inter-Collegiate出版公司印行(Inter-Collegiate Press,Inc)，第三版，1963年。美國印製。
1965年第四版《中國歷代五金貨幣》有兩個版別，這兩版圖書扉頁所使用的邱文明藏書票形制有較為明顯地差異，筆者將與1963年第三版《中國歷代五金貨幣》藏書票圖案相同的版別稱之為A型（圖13），將另一種稱為B型。
圖13 《中國歷代五金貨幣》1965年第四版A型封面及扉頁
1965年，第四版《中國歷代五金貨幣》A型版權信息：邱文明著，MA（文學碩士）、MS（理學碩士），北平匯文中學原副校長，中國基督教衛理公會原會計主任。堪薩斯州米申Inter-Collegiate出版有限公司印行，第四版，1965年。美國印製。
1965年，第四版《中國歷代五金貨幣》B型（圖14）版權信息：邱文明著，MA（文學碩士）、MS（理學碩士），北平匯文中學原副校長，中國基督教衛理公會原會計主任。堪薩斯州米申Inter-Collegiate出版公司印行，第四版，1965年。美國印製。
圖14 《中國歷代五金貨幣》1965年第四版B型封面及扉頁
1967年，《中國古今泉幣辭典》（第一卷（圖15）版權信息：邱文明著，MA（文學碩士）、MS（理學碩士），北平匯文中學原副校長(Former Associate Principal,Peking Hui Wen Academy)，中國基督教衛理公會原會計主任；小園齊(Hitoshi Kozono)日本福岡高中(Fukuoka High School)原教師；包克，美國退役海軍少校。堪薩斯州米申Inter-Collegiate出版公司印製，第一版，1967年。此書是邱文明錢幣學藏書的重要書目，有可能隱含着關於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本使用情況的線索。
圖15 《中國古今泉幣辭典》（第一卷，1967年）封面及扉頁
其實，對於邱文明書信的刊布，將更有利於建立起來相對嚴密的邱文明藏書票圖案變遷譜系，因為邱文明信函中藏書票圖案的使用歷經40年，且使用頻次遠高於圖書扉頁，據瞭解，《東亞泉志》已經在着手這方面的工作。相信讀者通過閱讀《東亞泉志》陸續刊出的《霍華德·包克⸺邱文明通信（1937-1967年）》，可獲取全新的史料和研究視角，來一同解開更多的泉界未解之謎。
結語
據悉，邱文明所藏中國錢幣書籍逾二千冊，可謂品種珍罕，數量可觀。在邱文明編撰出版《中國古今泉幣辭典》的過程中，不惜將其畢生錢幣收藏出售以籌措出版經費，而最終將所藏中國錢幣書籍贈與錢幣研究機構保存利用，足見邱文明對泉學文獻的珍視超過了對其個人錢幣收藏的喜好。但由於邱文明舊藏中國錢幣文獻流傳不廣，不易查閱，目前中國泉界對之利用尚且有限。
關於學術問題的研究本來就是循序漸進的探索過程，錢幣學研究也是如此。就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本這一個案而言，如果能夠通過材料學方法對抄本紙張進行測試，應該可以測定紙張的大致生產年份和產區。其實，邱文明錢幣藏書文稿裏有待挖掘的內容還有很多，希望本文能夠起到“窺一斑而知全豹”的作用。
作者簡介：
成斌（1988-），碩士研究生學歷，中國錢幣學會、新疆錢幣學會會員。主要研究領域為中國近現代史與郵幣研究。相關錢幣學論述發表在《東亞泉志》《中國收藏》《新疆錢幣》等刊物，郵史研究論述發表於《亞洲郵學家》《上海集郵》《新疆集郵》《姑蘇郵學》等刊物。電子郵箱：1512403395@qq.com。
注释：
1 成斌：《晚清金幣大珍：中國新疆餉金金幣品種考辨⸺兼論中國近代機製幣史料的輯佚與辯偽》，載《東亞泉志》第2期，2021.07。該文述及清朝末年清政府對貨幣政策進行了反思與重構，關於施行金本位制還是銀本位制的幣制之爭相持數年。其間，作為金本位制支持者的新疆布政使王樹枬等人約在1907年主持鑄造了全國唯一正式發行的、用於流通使用的機製金幣“餉金金幣”。《新疆圖志》卷三十五·食貨四·錢法·金幣是與之相關的最為重要的文獻史料之一，故筆者發現了其與邱文明舊藏《新疆圖志》抄本之間的關聯。
2 史博祿著：《獨一無二的整套擬發行中國幣設計師手稿》，載《東亞泉志》第22期，2021.04，簡體中文版第37-40頁，中英文版第70-77頁。
3 “孤品宣統三年壹圓銀幣設計師手稿一套三張（Lot022）”，《2021年冠軍澳門拍賣目錄（2021 Champion Macau Auction Catalog）》，第58-59頁。在此期“冠軍拍賣”目錄中，史博祿論文和《孤品宣統三年壹圓銀幣設計師手稿一套三張（Lot022）》拍品說明與其他4篇短文形成了一個連接有序的閱讀鏈條，即《1911年（宣統三年）大清銀幣》《品相最好的1911年（宣統三年）大清銀幣壹圓（Lot023）》《1972年Jess Peters中國銀幣銷售目錄》《孤品1972年JessPeters1911年（宣統三年）伍角單面鉛質樣幣（Lot024）》。“冠軍拍賣”目錄這種的編排方式，環環相扣，相輔相成，既有本次拍賣拍品圖錄，又有相關研究文章，有助於競拍者和讀者快速便捷地掌握拍品的背景知識和文化內涵，為錢幣收藏研究領域的“產學研”結合提供了一種可供參照的樣本。
4 許廷憲、胡幼文：《對中國泉學有影響的幾位外籍錢幣學家》，載《中國錢幣》1988年第3期，第75頁。
5參見Special Collections and University Archives,University of Oregon Libraries"From the guide to the Arthur and Ella Coolepapers(1908-1974)"，美國俄勒岡大學圖書館特別收藏和大學檔案館的“邱文明夫婦論文指南（1908-1974）”。
6 20世紀30-40年代的《字林西報行名錄》(The North China Desk Hong List)刊載了邱文明在美以美會和匯文中學等機構的供職情況。
7 "OBITUARY:Rev.Thomas H.Coole,M.D.",The North-China Daily News（《北華捷報》）.Jun10,1930,p.14.
8 "OBITUARY:Rev.Thomas H.Coole,M.D.",The North-China Herald and Supreme Court&Consular Gazette（《北華捷報及最高法庭與領事館雜誌》）.Jun10,1930,p.13.
9 "OBITUARY:Rev.ThomasH.Coole,M.D.",TheChinaPress（《大陸報》）.Jun10,1930,p.4.
10《訃告：托馬斯H.庫爾牧師，醫學博士》全文如下：有關堪薩斯城醫學博士托馬斯·H·柯爾牧師(Thomas H.Coole)逝世消息的電報已收悉。老柯爾博士是福建美以美會的傳教士。1906年來華，在古田醫院任院長多年。最近他在福州，與該城差會醫療工作的發展相關。由於健康狀況不佳，他不得不於4月初返回美國。老柯爾博士大約於62年前出生在馬恩島。他在堪薩斯州（鮑德溫大學）上大學，並在芝加哥從事醫學工作。來中國之前，他在伊利諾伊州橡樹園傳道。逝者的遺體由他的妻子Cora Sheppard Coole和三個孩子安葬，他們是天津的邱文明（現在科羅拉多州丹佛市）、來自馬來亞實兆遠的Douglas P.和來自日本東京的Mona（Leland Mann夫人）。
11 邱文明Coole,Arthur Braddan：《遠東泉譜考》"A Bibliography on Far Eastern Numismatics and an Union Index of the Currency",北平協和印書局（UNIONPRESS）,1940。
12 丁福保曾於20世紀30年代末編印《古錢大辭典》彙集眾說，材料豐富。
13 邱文明(Coole,Arthur Braddan),小園齊(Hitoshi Kozono),包克(Howard Franklin Bowker)：《中國古今泉幣辭典》第一卷《遠東錢幣學參考書目和硬幣索引》"An Encyclopedia of Chinese Coins.‘A Bibliography on Far Eastern Numismatology and a Coin Index",Vol.1,1967。該書第一卷非常重要。《中國古今泉幣辭典》的編寫主要基於邱文明等人錢幣藏書以及其傑出的個人錢幣收藏，為了籌措出版資金邱文明甚至出售了這些錢幣收藏。
14《中國古今泉幣辭典》"Encyclopedia of Chinese Coins",各卷書名如下：Vol.1:A bibliography on Far Eastern numismatology and a coin index,by A.B.Coole assisted by Hitoshi Kozono and Howard F.Bowker.Denver,1967;Vol.2:The Early Coins of the Chou Dynasty,Quarterman Publications,Boston,1973;Vol.3:Spade Coin Types of the Chou Dynasty,Quarterman Publications Boston,1973,c1972;Vol.4:Pointed Spade Coins of the Chou Dynasty,Quarterman Inc.,Lawrence,Mass,1975;Vol.5:Ch'i Heavy Sword Coins&Debatable Pieces of the Chou Era,Quarterman Pub.,Lawrence,Mass,1976;Vol.6:State of Ming Knife Coins and Minor Knife Coins,Quarterman,Lawrence,Mass,1976;Vol.7:Earliest Round Coins of China,Quarterman,Lawrence,1981。
15 邱文明自傳Coole,Arthur Braddan,"A trouble shooter for God in China",1976.
16 Robert W.Hoge,"Chinese numismatics in American museums".（羅伯特•霍格《美國博物館內的中國錢幣學》）。據此文介紹，位於美國科羅拉多州科羅拉多斯普林斯的美國錢幣協會（American Numismatic Association，縮寫為ANA）博物館有超過6000件中國錢幣藏品，可能是美國第二大中國錢幣機構收藏（美國最大的中國錢幣收藏機構為“美國錢幣學會”The American Numismatic Society，縮寫為ANS，該學會位於紐約，有45000多件中國錢幣藏品），其系列涵蓋了中國錢幣的所有範圍。美國錢幣協會（ANA）的邱文明東方圖書館可能是最重要的此類參考書籍館藏。它是以邱文明1967年的參考書籍為基礎，這是迄今為止中國錢幣參考書籍中最全面的嘗試。該圖書館藏有約120英尺排架長度的中文、日文和西文書籍。
17 龔晏邦：《方寸書香：早期中國題材藏書票》，新華出版社，2011.01，第59頁。
18 張絅伯:《邱文明遠東泉譜考商榷書》，鄭家相編輯：載《泉幣》第1期，醫學書局，1940.07，第76頁。中國泉幣學社編：《泉幣（1-32期合訂本）》，上海書店出版社，1988.04。
19 張絅伯在《邱文明遠東泉譜考商榷書》寫道：“今春偶攖感冒，猝變肺炎，臥床匝月，病中，北平邱君文明寄贈近著《遠東泉譜考》，展閱一過，見其搜集廣博，內容豐富，排比得當，檢查簡便，大體分為四類，中國泉家及其著述為一類，日本泉家及其著述為一類，歐美人士所著述者為又一類，末則臚列泉幣名目，凡譜錄所載，收羅靡遺，用羅馬拼音，排比並列，檢查各書頁數，洵為泉幣別開生面，作者美人也，好泉有年，二十六年初，著中國歷史錢幣一書，在津門發行，餘嘗為文評之，近益孜孜研求，慨然有撰述傳世之意，餘自去冬與之函牘往返，共相討論，雖有合作之志，而南北睽違，天各一方，加之世變日亟，求生不遑，何有雍容閒暇，以閉戶著書耶，最近去函兩通，來函一通，錄登本志以餉讀者。”文中抄錄了三封信件，均為英文，分別為張絅伯致邱文明的信（1940年4月27日、1940年5月10日自上海）、邱文明致張絅伯的信（1940年5月2日）。
20 孫浩：《早期收藏中國鈔幣的知名外籍人士⸺在華外籍人士小傳（六）》，載《中國錢幣》2006年第4期，第68-70+80頁。
21 邱文明(Arthur Cooler B,1900-1978)，美國堪薩斯州人，父親是衛理公會牧師，6歲隨父親來華，長大後回美國接受高等教育，後再次來到中國，1948年返美。邱文明自幼即開始收藏，亦承其父衣缽在華傳教，曾參加國父孫中山在北平協和醫院的殤禮。邱文明擔任天津匯文中學商科主任時於1936年編成《中國歷代五金錢幣》"Coins in China's History"，次年增訂再版。邱氏一直在華北地區傳教，直到1948年返美，繼續在教會工作，晚年遷居科羅拉多州丹佛。邱文明於1967年發表《中國古今泉幣辭典》"Encyclopedia of Chinese Coins"，共出版7冊，但僅是其研究的部分成果，賚志以歿，令人惋惜。邱文明的收藏以古錢為主，此外還收藏大量有關中國錢幣的資料，據稱是全球最完整的，現保存在美國集幣協會(ANA)。這條注釋摘自孫浩編著的《百年銀圓》第244頁。
22 包克(Bowker Howard,1891-1970)，美國明尼蘇達州人，年輕時加入美國海軍服役。20世紀30年代曾駐防上海，直到1939年調返美國本土，二戰結束後退伍。與其他以傳教或擔任官職而長期留居中國的洋人不同，包克是駐華時間僅數年的軍人，卻對中國郵票和錢幣產生了濃厚興趣，研究也頗深入。他從20世紀30年代開始寫作，後以錢幣為主，發表文章70餘篇，遺憾的是著作沒有合集成書，只有一本由美國集幣學會(ANS)在1943年出版的小冊：《遠東集幣圖書纂要》"A Numismatic Bibliography of the Far East"，內記錄有關遠東地區貨幣的910種論述或書籍，及70種歐美錢幣商目錄。藏書可與邱文明匹敵，邱氏的是以中文圖書為主，而包氏的則以西文圖書居多。這條注釋摘自孫浩編著的《百年銀圓》第244頁。
23 孫浩編著：《百年銀圓中國近代機製幣珍賞》，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2012.08，第244頁。該書的修訂版於2016年6月由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出版。
24 邱文明：《中國歷代五金錢幣》"Coins in China's History"，載於《皇家亞洲文會北華支會會刊》第68卷（VOL.LXVIII）第34-404頁。參見上海圖書館編：《皇家亞洲文會北華支會會刊1858-1948導論索引附錄》，上海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13.05，第120頁。
25 邱文明：《遠東泉譜考》"BibliographyonFarEasternNumismaticsandanUnionIndexoftheCurrency，Memorial Pieces,Charms and Amulets of the Far East,A"，載於《皇家亞洲文會北華支會會刊》第71卷（VOL.LXXI）第35-314頁。參見上海圖書館編：《皇家亞洲文會北華支會會刊1858-1948導論索引附錄》，上海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13.05，第112頁。
26 （清）王樹枬纂修；朱玉麒整理：《新疆圖志》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12，第646-647頁。
27 （清）王樹枬纂修；朱玉麒整理：《新疆圖志》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12，參見該書第1-16頁“整理前言”。
28 《新疆圖志》除文仲介紹的兩個全印本外，尚有天津圖書館藏的黃冊本《新疆圖志》、《新疆圖志》成書前的分志單印本、《新疆圖志》成書後的分志單印本、《新疆圖志》的部分分志抄本等版本種類。
29 史博祿《獨一無二的整套擬發行中國幣設計師手稿》，載《東亞泉志》第22期，2021.04，第37頁。
30 《霍華德·富蘭克林·包克生平簡介》（冠軍拍賣，2020.05.15）。該文介紹邱文明是知名錢幣收藏家霍華德·包克（Howard Bowker）的好友，兩人通訊往來40餘年，因此我們對
其在中國時期的收藏活動及活動軌跡非常瞭解。
31 龔晏邦：《方寸書香：早期中國題材藏書票》，新華出版社，2011.01，第56-61頁。
32 龔晏邦：《方寸書香：早期中國題材藏書票》，新華出版社，2011.01，第59-60頁。
33 《中國歷代五金貨幣》還刊出了邱文明（第399頁）和其他錢幣學者及藏家的肖像。
34 Coole,Arthur Braddan邱文明,"Coins in China's history"《中國歷代五金貨幣》,(Inter-Collegiate Press Kansas,1963)。
35 Coole,Arthur Braddan邱文明,"Coins in China's History"《中國歷代五金貨幣》,(Inter-Collegiate Press,Kansas,19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