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層層面紗——《發展時代的韓國錢幣》即將出版

正如一句頗具象徵意義的諺語所說:“剝開一個洋蔥, 你會看到有很多層。”

我發現這是一個很形象的比喻,可以描述我對韓國錢幣的研究是如何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生變化的。韓國錢幣是一個晦澀難懂的研究主題——無論是韓文還是其他語言,都不易獲得的全面研究成果或文獻。 在我最初試圖向韓國官方尋求信息碰壁後,仍一直在努力,試圖找到一本與之相關的著作,這就像在洋蔥外面摸索第一層皮的邊緣。我希望在剝開這第一層的同時,可以深入下面的更多層,找到更多隱藏的證據。

研究者通過在對現有韓國錢幣文獻的查閱,至少可以發現一些以前完成的相關作品,從而通過它們的註腳或參考書目找到其他相關作品,並最終找到最接近原始資料的珍貴文獻。 有了這些新的線索,就可以以類似的方式發現其他的,甚至是“未被發現的”資料來源。 
 
然而,錢幣研究者發現的線索並不限於書籍和文件,還包括他學習和使用該領域內的深奧辭彙的形式。 錢幣學文獻可能包含這樣一種特殊的辭彙和用法,即使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母語者也不熟悉其使用的語言。韓國錢幣學術語也不例外,由於其特殊性,在我寫書的研究階段,它成為相當有用的搜索工具。其他同樣重要的線索包括通過與其他人聯繫,幫助研究者收集證據和圖像,或者為他指出新的信息來源。幫助我的那些人都非常慷慨,尤其是那些在韓國的錢幣行業、錢幣企業以及現在和從前從事錢幣收藏和研究的愛好者。 

我找到的第一條線索使我能夠抓住這些第一層的邊緣,並開始了揭開層層面紗的過程。
 
還應該提到的是,“剝洋蔥 ”的比喻也意味着,隨着你對某件事情的進一步研究,你會變得更加投入。 在我的例子中,它使我沉迷於閱讀、與有思想的人對話和學習更多的東西,超越了我最初的、狹隘的範圍,進入了各種其他研究領域,如當代韓國歷史、經濟和工業流程。這些更廣泛的探索最終形成了本書的最終形式,因此閱讀本書的讀者會注意到,我的方法表現出對這些不同學科的適度整合。我希望在這樣做的時候,我沒有完全違反任何這些研究領域的準則,更不用說錢幣學了!

我的書的研究是從幾個問題開始的。

 

作者馬克·洛夫莫(中間)與吳順煥(左)和全永律(右)在韓國造幣局的設計辦公室

 
Naver新聞庫是一個免訂閱的來源,有成千上萬的關於韓國錢幣的報紙文章,我可以從上面為我的書查閱相關信息


研究問題

我的研究項目最終形成了《發展時代的韓國錢幣》一書,該項目最初源於一個願望,即除了在廣泛提供的韓國和英國錢幣目錄中發現的基本規格和年份信息外,我還想瞭解更多關於韓國錢幣的信息,我在2000年代初開始收集韓國錢幣時一直在使用這些目錄。

到2009年,我已經成為這些錢幣的收藏家,包括一些紀念幣和韓國央行的鑄幣套幣。 我的韓國錢幣收藏品數量與我幾年前開始收藏的美國林肯輔幣數目一起增長。這兩項錢幣收藏為我在錢幣收藏和研究方面提供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挑戰。 除了林肯輔幣系列中幾乎每一個日期的錢幣都能在大多數鑄幣狀態以下的檔次中找到外,我這兩個截然不同的收藏之間最大的區別之一,是與韓國錢幣相比,我可以瞭解到大量關於林肯輔幣的信息。  

通過快速瀏覽在美國大大小小的錢幣展上出售的錢幣文獻和網上資料,我發現有許多關於美國錢幣的深入而又有說服力的學術性內容。這些書籍和文章詳細介紹了美國鑄幣廠的藝術家、錢幣的生產、錢幣在經濟中的功能,出現在其設計中的人物的歷史,這些錢幣流通中產生的爭議以及其他有趣的軼事等各種信息。
  
在我對於韓國錢幣的收藏上,上述信息幾乎不容易獲得,當然也沒有韓語以外的任何語言。我研究的問題圍繞着美國錢幣文獻中經常涉及的基本主題形成,也是我認為最有趣和最基礎的主題。

負責創作韓國錢幣上的圖像的藝術家是誰? 這些錢幣的生產歷史是什麼? 這些錢幣作為貨幣或收藏品的功能是什麼?公眾對它們的反應是什麼? 來自該國貨幣生產行業的 “內部人士”對這些錢幣以及它們是如何形成的有什麼看法?  

在提出這些問題時,我希望能夠收集一些關於這些主題的基本信息,然後在我經營的一個現有網站上以英文網頁的形式簡單地報告這些信息。從我最初的英語和韓語搜索中得到的僅有的一點結果當然讓我沒有理由認為寫一本書是可能的。

 

向權威機構尋求幫助

我最初的網路搜索結果是,除了美國錢幣協會圖書館提供的幾篇幾十年前的文章和書籍外,幾乎沒有任何信息,而這些文章和書籍對我的幫助有限。因此,我決定從源頭入手。
  
作為一個韓國錢幣領域的初學者,我給韓國央行和韓國造幣廠的聯繫人寫了幾封信和電子郵件,詢問這些問題的答案。 我說的是“幾封”信件和電子郵件,因為一個月或更長的時間過去了,沒有任何回應,這讓我很惱火,不得不寫更多的信。我希望,如果我用信件轟炸他們,他們最終會作出回應。 當然這不會發生,至少在我研究的這個早期階段不會。

情況陷入僵局後,我決定改進我的韓語互聯網搜索,以更好地鎖定任何現有的相關信息來源。 例如,我發現使用韓語搜索 “設計師”(도안자 / 圖案子)與錢幣和貨幣相結合的術語,幾乎沒有相關來源。我沒有考慮到的是,韓國人幾乎全盤採用英語辭彙來代替他們自己語言中已經存在的完美的功能性辭彙!當我再次嘗試使用韓文“디자인어”一詞(直接從英文單詞 “designer”音譯而來)與韓國貨幣搜索詞相結合時,我立即發現了幾個線上韓國媒體對2006年出版的一本關於韓國當代貨幣和錢幣的書的評論,以及該書的目錄。這本書的英文標題是“Korean Commemorative Coins”(《韓國紀念幣》),作者是韓國造幣廠之前的一位設計師——曺(同曹,曹的異體字)秉須(조병수)。  我終於剝開了面紗的第一層。


第一層

在收到韓國古老的敎(通教)保文庫書店寄來的這本書後,我有點失望。作者曺秉須沒有用一個註腳或尾注來引用他的主要來源,除了少數幾個看似次要的來源外,也沒有什麼參考書目。然而,即使我的韓語能力非常有限,但通過快速閱讀,我意識到這是關於我的研究主題的韓語開創性著作。在將這本書的章節廣泛地翻譯成英文之後,事情開始有了起色,因為曺秉須的書顯露着來自韓國鑄幣局內部檔的信息,其中一些他甚至多次提到了錢幣的名字,有些甚至以圖表和圖片的形式出現在書中。

作為韓國錢幣行業的從業者,曺秉須還大量使用了極為罕見的韓國錢幣和錢幣行業的辭彙。在一本書中找到大量這種不尋常的韓國術語,從研究角度來說,無異於中了大獎。這使得互聯網搜索術語得到了進一步的完善,其結果不一定是新信息的氾濫,而是一個又一個非常有用的信息來源的逐漸湧現。曺秉須的書還提到了某些日期,並列出了與錢幣有關的韓國政府的各種決定,我也可以加以利用。

在這些新的互聯網搜索結果中,有幾十年前的,幾乎沒有人看過的,但由韓國央行問題政策小組在韓國央行的網站目錄中寫得非常有趣的文章。在這個目錄中還埋藏著韓國央行的監督組織——貨幣政策委員會的政策決議形式的主要資料。該網站也是一個官方來源,可以引用紀念幣的規格和其每年的鑄造量。

我在互聯網上的新搜索還發現了另一位曾在韓國造幣廠設計室工作過的藝術家吳順煥(오순환)的文章。吳先生是一位曾密切參與國家早期紀念幣和20世紀80年代早期流通錢幣重新設計項目的內部人士。他的文章發表在韓國首屈一指的錢幣拍賣公司華東豐山集團(Poongsan Hwadong)的網站上。這些文章是另一個寶貴的見解和軼事的來源。華東豐山集團的網站也是一個有用的工具,可以找到2000年與2010年人們對韓國錢幣興趣激增期間關鍵日期錢幣和錢幣套裝銷售的歷史拍賣結果。 這些和其他來自韓國線上新聞來源的可靠信息的小片段開始不斷增加。 隨着資料來源開始積累,我轉而開始寫作。  

 

雕刻師吳順煥告訴我,雕刻藝術家會因為在雪白的石膏模型上工作多年後視力下降

我很幸運地說服了吳順英在500元幣上簽名,
他瀟灑地簽了字

 
撰寫文章

有時,證據的堆積只是增加了研究者的問題,就像缺乏來源一樣。我需要把這一切整理出來,使之合理化。規劃你的寫作,以及寫作行為本身,可以讓你放慢腳步,幫助你專注於重要的事情,以及決定如何呈現完成的作品。我決定以網頁的形式單獨敘述每個錢幣系列的細節,並配以圖片和數據圖表,那將是最有趣的表現形式。我認為這也是滿足那些只想要規格和年份數據的讀者,以及那些想要瞭解每枚錢幣背後完整故事的讀者的最佳方法。我將首先研究六種流通錢幣,然後嘗試講述韓國前四種(1975-1982年)紀念幣的故事。
   
當我把這些章節集合起來併發布在我的網站上時,我也偶爾從寫作中休息一下,回到研究工作中去。由於我在全職工作之餘還進行了這項寫作,所以總共花了5年時間才完成了全部章節的寫作,總共10篇,外加一個關於韓國央行鑄幣套幣的章節。在接下來的幾年裏,我很幸運地於2015年和2017年在《錢幣週刊》(Coin Week)網上發表了幾篇基於我的互聯網網頁的文章,2017年2月在《錢幣》(COINage)雜誌的印刷版上發表,後來又在2019年和2020年的《東亞泉志》上發表。
  
在似乎是相當多的寫作之後,特別是在我得到了關於韓國錢幣和錢幣生產的更重要的文獻之後(見下文),我開始相信我有足夠的新來源,開始再次重寫我的一些錢幣文章,但這次是以一本書的章節形式寫。我知道寫一本書還需要幾年的研究和寫作,而且在尋找出版商時還需要一點運氣。   


幫助的到來

在我寫下這些早期錢幣版本的研究報告並將其發佈在自己的網站上的這些年裏,我繼續交替進行寫作、研究,甚至在線上論壇上宣傳我的網站,將我的發現告訴韓國錢幣愛好者。我的一個網上論壇條目引起了一位加拿大的韓國錢幣愛好者喬納森·鮑威爾森(Jonathan Powelson)的興趣。喬納森擁有相當強的互聯網搜索能力,他開始與我分享他發現的埋藏在韓國政府線上檔案列表中的已出版和未出版的韓國央行檔和檔案。他還彙編了韓國最活躍的線上拍賣網站之一Narauction的韓國錢幣和錢幣套裝的最終拍賣結果清單,以及該國幾個更活躍的零售企業的定價。在喬納森與我分享的檔中,最有用的是韓國央行的一份非常翔實的官方資料——《日本帝國時期和解放時期的韓國貨幣》(日帝時代 및 解放 以後 韓國 貨幣 /일제 시대 및 해방 이후 한국의 화폐 )。 這是韓國央行10年一次的出版物的2004年版本,該出版物經常被冠以不同的名稱,即韓國貨幣。喬納森很快也找到了1982年和1994年的《韓國貨幣》。 在接下來的幾年裏,事實證明,喬納森是我曾經擁有的最接近全職研究助理的人,我很幸運能得到他的大力幫助。


見的韓國造幣廠資料

儘管我需要消化和翻譯的資料越來越多,但韓國造幣廠官方資料的匱乏讓我感到困擾,特別是在著手寫一本關於該造幣廠生產的錢幣的書時,我又翻閱了那些我已經找到的資料來源的書目和註腳。再看看其中的一些書籍和文件,發現有兩處提到了韓國造幣廠的出版物,而我卻忽略了這一點。在韓國國家圖書館列表內搜索發現這兩份資料。《韓國造幣公社四十年史》/한국조폐공사40년사和《韓國貨幣全史》/한국화폐전사)。這兩份資料可能可以在韓國的圖書館看到。我很快就在兩所韓國大學的臉書頁面上進行了查詢,希望能得到這些書的幫助。我立即得到了兩個非常有能力的韓國學生的幫助,他們向我轉達了這些塵封的書的副本。這兩個來源被證明是關於韓國錢幣設施發展、錢幣坯料生產、外國合同,特別是紀念幣生產的一些更重要的信息來源。

另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來源是韓國的報紙檔案。在官方資料中很少發現關於韓國流通錢幣的信息,報紙是我想挖掘的一個來源。我認為韓國的日報在20世紀50年代和60年代肯定報道過韓國的新錢幣發行問題。 在2014年訪問首爾期間,我試圖在韓國國家圖書館的一卷又一卷的微縮膠片上找到有關韓國錢幣發行和流通的報紙文章,但失敗了,我發現了Naver新聞圖書館的參考資料。 那是在一篇有趣的博文中,該博文使用來自這一來源的韓國報紙圖片來講述韓國1962年貨幣改革的故事。Naver新聞庫有一個非常容易使用的介面,包含了從20世紀30年代到2000年首都首爾的主要報紙的幾乎每一天的圖片。這個網站的一個工具將幾十萬篇報紙文章中的任何一篇的圖像變成可讀的韓文,同時還提供經常使用的漢字文本的韓文翻譯。在找到使用其 “關鍵字”功能搜索文章這一最佳方法後,Naver新聞庫為我提供了足夠多的信息和有趣的事實,這些過去的報紙文章涵蓋了20世紀關鍵幾十年的流通錢幣,而這些正是我這本書的重點。這個免訂閱的檔案庫幫助我慢慢發現了以前任何關於韓國錢幣的綜合著作中從未寫過的細節。這些新聞報道也為我的紀念幣章節內容提供了更多的深度和範圍,讓我也能寫出更多的東西。

在這一點上,我必須擁有一個開放和自由的互聯網,這對研究來說是不可低估的。雖然我在這些年裏對韓國進行了三次研究訪問,但我在美國的家裏為我的書進行了大量的研究。我還必須承認,韓國的官僚機構和新聞媒體發出了大量的信息,這些信息一旦公開,對研究者來說是一個巨大的福音,也是韓國社會文化程度極高的證明。


一些幸運的突破

運氣在大多數努力中都發揮着重要作用,我也不例外。 當我的錢幣文章的修訂工作全面展開時,我決定開始尋找一個出版商,然後再最終決定將我的作品以書的形式出版。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2018年底與《錢幣週刊》的編輯查爾斯·摩根(Charles Morgan)進行了一次簡短的線上對話。摩根先生建議我與《東亞泉志》的發行人兼總編周邁可聯繫,討論我提議的書。查爾斯告訴我,周先生的拍賣公司出版了關於東亞錢幣的重要書籍,併發行了人們可以找到的關於該主題的最活躍的期刊。迄今為止,幸運之神對我的努力報以微笑,但最幸運的是,我有幸在電話中與周邁可談起我的寫作。在我們的談話中,他對與我在愛秀(iAsure)集團的圖書項目上合作的可能性表示了極大的熱情。由於周邁可積極表示要將我的書付梓,我有動力完成對該書的研究,對韓國進行了最後一次訪問。我相信我應該嘗試與至少一個韓國錢幣行業的現任或前任從業者取得聯繫,並可能進行一次採訪。

不久之後,另一個好運氣來到了我身邊,吳順煥同意接受本書的採訪。 吳順煥是前韓國造幣廠的貨幣設計師和設計室主任,他在退休後與華東豐山公司在網上發表有趣的錢幣文章。 這一切都始於我注意到吳先生在他的一篇文章中上傳了他的履歷。在他列出的眾多成就中,有一項是他在意大利的一個重要藝術節上贏得金牌。當我研究這個問題時,我發現提到了韓國造幣廠雕刻藝術家在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向意大利的藝術期刊提交的獎牌藝術品。這些藝術家中的許多人的名字也被列入韓國造幣廠的官方文獻中,作為負責制作韓國錢幣的藝術家。一封又一封的電子郵件讓我找到了意大利拉文納的一位方濟各會修士。他幫助我找到了這些藝術家的獎牌作品的圖片,其中有一張是吳先生獲獎的藝術獎牌的圖片。 通過社交媒體上一系列錯綜複雜的聯繫,我給吳順煥發出了採訪他的請求。吳先生立即同意了,他鼓勵我去韓國城市大田拜訪他,那裏是韓國錢幣博物館和韓國造幣廠(KOMSCO)總部所在地。

2019年6月底,我在韓國錢幣博物館對吳順煥進行了採訪,結果不僅對我的研究目的有很大的啟發,而且還產生了本書中我個人最喜歡的部分。與吳順煥的這次談話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次錢幣作家獲得對韓國造幣廠設計和雕刻人員的採訪,更不用說像吳順煥這樣多產、有成就、在造幣廠領導層中地位如此高的人。在我們的訪談中,吳先生向我介紹了位於博物館隔壁的設計研究中心的現任總經理全永律(전영율)。全先生請我參觀了韓國造幣廠的設計和雕刻室,並在我們離開之前,給了我兩份造幣廠官方檔,即2001年出版的內容豐富、更新的《韓國造幣公社50年曆史》(한국조 폐공사50년사),以及2011年出版的《KOMSCO的60年曆史》。 

那年夏天,我正在訪問韓國,《東亞泉志》總編周邁可鼓勵我和他一起去韓國首屈一指的錢幣企業——華東錢幣公司的辦公室,並與華東錢幣公司的總裁J.C. Lee和華東錢幣公司的副總Daiseoc Cheon會面。我向華東公司呼籲,允許我在我的書中使用華東公司大量照片檔案中的高質量錢幣照片。李總不僅同意使用他們公司的照片,而且熱情的款待我們,並鼓勵我充分地利用這些照片。在這次會議上,我敬畏地坐在那裏並做了筆記,因為東亞錢幣學界非常重要的兩位人物,J.C. Lee和周邁可,認真地討論了錢幣學事業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我確實非常幸運,有這些機會來到我身邊。

 

在我上次訪問韓國期間,我還得到了這張1 000元的兩張紙幣,上面有韓國造幣廠的雕刻藝術家申仁哲(Shin In-cheol)的簽名

 

周邁可(左1)和我與華東公司的J.C. Lee總裁(左3)和Daiseoc Cheon會面


完工


現在我有了這些新的資料和圖片可以利用,我就去修改,並把這些內容納入到書中基本完成的章節中。之後,唯一要做的就是寫出介紹性的章節,並在編輯時考慮我的寫作風格。至於我的寫作風格,我試圖記住明尼蘇達州的作家斯科特·菲茨傑拉德(F. Scott Fitzgerald)給他女兒的建議。

“除非你每年吸收十幾個頂級作家的寫作風格,否則根本無法形成好的風格。或者更確切地說,它不是你所崇拜的一切寫作風格在潛意識裏的混合體,它只是你所讀過的上一個作家的反映,一種淡化了的新聞用語。”

我自己的風格似乎是試圖把每一個事實、數字和軼事都納入我的寫作中,儘管我最後總是無情地編輯和濃縮,我最後為《發展時代的韓國錢幣》(South Korean Coins in the Era of Development)做了相當多的工作。 我喜歡的幾個作者的寫作風格也是試圖“把所有東西都寫進去”。然而,我認為在這本書的寫作中,我在平衡“信息超載”和 “只講故事 ”方面基本上達到了我個人的標準。 另一個願望是讓我的散文至少有一部分寫得符合詩意的標準,這樣讀者就能在一定程度上享受這種非虛構的信息性文本的語言。當然,以前我喜歡讀的作家影響了我的寫作風格,但正如菲茨傑拉德所告誡的,我不想在作品中只反映出我讀的最後一位作家的風格,而是確實創造出我所欣賞的所有作品的混合體,或者更好的是,不要擔心太多,只需寫得足夠有趣,吸引讀者,但仍要講述整個故事。我希望讀者能發現我的書既有娛樂性又有信息性。

回顧揭開層層面紗的過程和寫這本書的艱苦工作,我可以坦率地說這是一種因為熱愛而做的努力。